一个老山战斗英雄的***(不知道怎么形容,你看了给个名字) 这个故事是真实的,所以也就注定了这个故事是平淡的,甚至是乏味的!主人公是我叔(我姑父的弟弟,大家叫他老陈) 陈叔开始出现的时候很风光,是部队十几个小车(八十年代的县长做的帆布蓬的北京吉普)敲锣打鼓送回县里来的,它是我们县里出的唯一个对越自卫反击战战斗英雄。那时陈叔很年轻,(大概不到二十岁)我夹杂欢迎的小学生队伍里面发现陈叔面对热闹的场面竟然有一点点害羞。 县长讲话,书记讲话以至于后面一大帮人讲话我现在什么都没有记下来!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战斗英雄亲身经历的故事才是最有吸引力的!其实陈叔的故事远远没有我们以前想象的精彩,他是个汽车运输兵,往前线运送弹药,甚至连枪都没有给他配。一次执行完战斗任务后返途城中迷失了方向,来到一个陌生的阵地,这是一个尸横遍野的屠宰场,(后来知道是一个小分队遭到越军的伏击无一幸免)陈叔就停下来把战士们的尸体搬到车上拉了回来,并因此荣立三等工。作为我县的先进典型被例外的安排工作(他不是军官,只是一个复员的士兵)给县长开车!! 可是好景不长,据说县长不太适应陈叔那种开车的那种速度!后来为了全县人民免遭失去领导的损失,把陈叔调到县运输公司开大客车,车已经开得很猛,在乡间便路秦岭崎岖的盘山公路上跑得飞快。可一直没有出过任何事故。九几年我已经在县中读书了,偶尔看见陈叔,知道他抛弃了老家的老婆娶了县城的一个姑娘(陈叔的老家在一个距离最近的乡间公路还有十多公里的一个山沟里)这件事情让他遭到了十里八乡对他崇拜的不得了的农民的唾弃。至此不断听到他的消息“什么聚众赌博了”“聚众斗殴”“嫖娼被抓了”!等等不一而足!当他后来输掉了房子,老婆跟人跑掉每当不值班的时候在候在候车室的长椅上喝的醉醺醺的时候!我们都无法把这个窝囊废和那个激励我们长大的战斗英雄联系在一起! 陈叔被排到最偏远的一条线路上跑车,一星期两趟车。路太远了,在县城和那个镇子之间有一个简易的加油站,说是加油站其实就只有两个油罐蹲在地上,边上一排低矮的二层小平房是饭馆和旅店!这种场景在秦岭的深山中很普遍,也就造就了畸形的繁荣,像一个小市镇。每一个停在这里的车都为它们带来希望和骚动,陈叔是这里的常客,每次吃晚饭都要上楼去滞留几十分钟!其实对于堕落的连老婆都跑掉的人来说,楼上的这种交易实在是家常便饭。也许当时陈叔正在兴头上,也许已经激情过后躺在脏兮兮的被窝 里喘息。他还不知道就在楼下的路边上一辆满载龙须草(秦岭特产之一可以编织地毯)的车已经燃烧起来,火舌瞬间就有好几米高,人门争相逃命。当然包括那个倒霉的司机。煤气罐爆炸的威力已经很厉害了。如果是加油站的油罐爆炸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样子!据后来的人在追悼会上沉痛的讲述陈叔是赤身从二楼跳下来的,三下两下就拧开了车门,然后车子发动象一条火龙一样从公路上狂奔了出去。最后象没头苍蝇一样跌进了路边几十米深的峡谷! 陈叔的尸体找到的时候已经烤得焦黑,追悼会开的时候来了好多领导,他又一次成为英雄,并被追认为烈士。四十多岁的人了竟然没有一张合适照片可以做照片。追悼会开了一半的时候有人从一个笔记本里面找出一张陈叔年轻时在军营里面的戎装照。于是这张照片也就成了遗照,并被供奉在烈士陵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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